◇张元学

    “爷爷----”

    2014年12月24日平安夜出生的孙女，当呀呀学语、天真无邪地第一次发出明白无误的称谓时，我这个当爷爷的立刻产生难以名状的心情：自己人生长一辈，有了活泼可爱的第三代。

    温暖感、自豪感、幸福感涌上心头，宛若欣赏花蕾，乐悠悠；犹如品尝蜂蜜，甜滋滋；更像畅饮美酒，醉呼呼-----子孙绕膝，含饴弄孙，我有了神仙般的感觉。

    家里添丁增口，成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心头大事。我当时亲自选购了一个大大的夜明珠圆球以资纪念，寓意祝她成才并发光发亮、地久天长。我反复观看她初生的照片，有一阶段干脆设计上手机屏幕，多少次在夜里的揣摩中进入梦乡，每天醒来总想看到孙女，每天都想看到孙女的成长变化，每天都盼着孙女身上有新奇发生。从此，我也爱屋及乌、兴趣大增地关注起与孙女相同年龄的儿童们，每每看到谁家孩子的喜怒哀乐，便自觉不自觉地与孙女联系一番，舐犊情深。

    给孙女冠名，是爷爷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当仁不让，表现的尤为积极主动。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找日记、查字典、搜网络、请教名人，先后列出几百个候选名字，排队逐个反复琢磨推敲，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忙得不亦乐乎，下了“吟安一个字，捻断三根须”的功夫。我对名字的总体设想就是包含有女子特点、有成才期待、易记述表达等。顺着这个思路，我想到了古代“楚国”人才辈出，如“军中翘楚”，“楚才晋用”，湖南省长沙市湘江之畔的“岳麓书院”门前一副对联：“惟楚有材，于斯为盛”。于是，汉语词语“楚楚”就呼之欲出了，再查《现代汉语词典》“楚楚”词解：一是指鲜明、整洁；二是指娇柔、纤弱、秀美。考证到此时，我有了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感觉。好！提交全家讨论，一致表示支持通过，我的孙女小名叫“楚楚”。后来，她爸爸妈妈在此基础上字斟句酌，确定大名为张一楚。

    “楚楚”------“爷爷”。从此，我们祖孙的对话走向正规完美，加上血缘遗传因素，心有灵犀一点通，表露出天然的亲近感，展示着无限的深情。

    “楚楚”名如其人，名副其实，名望所归。

    她从小讨人喜爱，在家人的精心抚育呵护下，吃、喝、睡、玩样样可人省心，茁壮成长，仅身高就一直比同龄伙伴高出一大截，身高上的“翘楚”，让她在幼儿园一直是“大姐大”角色。

    她自幼记忆力超强，最初通过央视《天气预报》和少儿频道学习普通话，能记下大量城市名称和台词；在幼儿园潜心学习记忆《百家姓》、《弟子规》、《三字经》等，不经意间能自言自语的大篇幅背诵，有些段落我都听不懂，我感到她绝大部分不理解，只是表述出来了；在老师精心辅导下，她语言表达字正腔圆，朗诵的《大拜年》、《大海娃娃》、《梦的味道》、《蚂蚁兄弟看日出》等抑扬顿挫，童趣韵味十足。我们录制成小视频，博得很多人的好评，我感到她部分地进入了意境。

    她的认、知、行能力一度让我惊叹。她以小女孩特有的眼光看待衣服色彩搭配，能精心合理打扮穿着；她能较长时间静心仔细装配小制作，稍有失误就急得哭，直到称心满意为止； 2020年初，我国新冠疫情爆发，全民“封闭”，学校停课。她在临沂爷爷、奶奶家躲避疫情5个多月。“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起初，她因不能外出急的团团转，指着门口要到户外活动被制止，说：“真倒霉！”指着电视广告说：“人家小朋友都在公园玩耍，我也要去？”我解释说：“那是播放以前拍的视频，现在那里也没有小朋友了”。无奈，她每天只能在家看电视打发时光。当时大量频繁疫情信息报道的耳濡目染，悄悄地灌输，让她了解了防疫抗疫的很多知识，如山东少儿频道的儿童防疫十条内容全部记在脑海里，还手舞足蹈地背诵表演给我们看。后来，疫情管控放松，我们外出时，她严格按照要求戴口罩、洗手等，丝毫不马虎，还指导大人如何如何，严严成了“小防疫专家”。

    由于楚楚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分别工作居住在济南、临沂和乳山。日常照料陪护楚楚的主要是她的爸妈和奶奶、姥姥。她从小开始三地转，不同的环境，各异的风土人情，让她开阔了视野，看到了天外天，认识了多样性，这对她的成长大有益处。

    2018年3月份，正是生机盎然、春暖花开的季节，3岁多的楚楚开始到临沂南坊博苑爱迪幼儿园上学。第一天早晨，我和奶奶送她到教室里，与老师交接完，与小朋友们见上面，我们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爷爷奶奶当时的心情呀，有一百个舍不得、一千个不放心：总觉得她太幼小了，第一次走出家门、离开亲人会哭吗？与小朋友玩的起来吗？自己会吃饭吗？适应集体生活吗？等等。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幼儿园安装了视频探头，我们家人通过手机可以随时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在她开始入园的日子里，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每天一有空就打开视频观察监视，及时与奶奶、幼儿园保持联系，交流情况，纠正不良习惯。渐渐地，楚楚适应了上学，每天早晨，按时起床穿衣洗刷后，爷爷奶奶开车送达。老师到门口热情迎接。她与老师、同学活络起来了，她吃饭量大要两份。只有一条，就是有时午休不能按时就枕，最后一个起床，那是玩童兴奋的心情一时不能自控所致。

    楚楚在临沂博苑爱迪幼儿园的半年多时间里，成了幼儿园知名的活跃分子，看大门的老大爷每次进出都热情打招呼，老师挑选她们几个当旗手，列队升红旗、打敬礼。楚楚个子最高，穿上特制的红礼服，给红旗敬礼的样子最严肃认真大气，成为榜样。等到向济南转学时，楚楚可能知道要离开了，给老师跳舞唱歌。产生感情的老师们，依依不舍地合影留念，送上纪念品。后来，楚楚来临沂每次路过幼儿园附近，她都高兴的手指：“那是我的学校”，可见在她幼小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2018年9月份，楚楚转学到济南市天桥区美林苑幼儿园，爸爸妈妈每日送接，间或奶奶、姥姥送接。

    “不要爷爷接，不要奶奶接，呜------”楚楚转学济南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周六下午，我和她奶奶驾车从临沂到济南看望子孙。由于盼望心切，中间没休息，一路马不停蹄，一口气直达济南。我们在路上与儿子儿媳联系约好，直接到幼儿园门口接放学的楚楚。可是一见面，完全出乎意料，与我们预想的场面截然相反，楚楚立马变脸，哭闹不止，拒绝上车。我们一时尴尬不知所措，奶奶费了好大劲，承诺去她济南爸妈的家，才勉强上车。等到她的爸妈到来，问清缘由，才搞明白，楚楚是担心爷爷奶奶用车接她到临沂，她不想也怕离开爸爸妈妈。

    通过这件事，我想到了“代沟”这个词，我们与满腔真情、毫无保留付出对待的孙女，终究是隔代关系，她与爸妈才是第一血缘，人间第一情，有些事不能越俎代庖。由此我也联想到，楚楚这是第二代独生子女，胞亲属少，现有的直系亲属包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都是她的至爱，她“几重宠爱集一身”，但不能相互替代，因为关爱的角度不同，应该形成一个互爱互助、暖意融融、其乐无比的大家庭。今后，还应当鼓励支持楚楚更多地融入集体、更快地走向社会，促使她吸取营养，积蓄正能量，德智体美全面发展，锤炼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人格，最终成为社会栋梁之才。

    观察楚楚的一言一行，必须与她所处的实际年龄相适应，她毕竟是幼童，正处在发育成长期，支配她的意识还模糊混沌不清，更多的表现是天真、无邪和童趣，但这是人生可塑的关键期，不能放松对她的正面教育引导。现在，她就比以前懂事多了。今年过春节时，爸妈带着她来临沂去乳山省亲，事先向她讲明道理，她都愉快配合，顺利成行，并且处处讲文明讲礼貌，适时地把“某某好”、“新年快乐”等甜蜜语言送上，用明礼的举止讨得人们的喜爱。

    说到我们家庭在临沂与济南之间的互动，就必须提到高铁。楚楚转学到济南一年后的2019年底，临沂至济南的高铁开通了，单程由高速路的3个半小时压缩到1个半小时。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与我们小家庭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的感觉很自豪也很奇特，就像专门为我家修建的高铁那样亲切，我们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从此，我往返临沂和济南之间，再没有开一次自己的小车，全部乘坐高铁，安全、舒适、方便、快捷，时间短、班次多，经常开启“说走就走”、“说到就到”的旅程。有时稍早点起床，到达时正好赶上上班；有时慢悠悠吃完晚饭再动身，到达时不影响当日夜间休息；有时当天来回，基本不影响白日业务。另，临沂到济南的高速公路已经实现了全程拓宽。济南到泰安横跨多座山脉的直线高速公路也开通。“两高”（高速、高铁）使得临沂和济南之间大开了交通的方便之门，使得我们的小家庭有了团聚的更多机会和时间。

    楚楚在新的环境里继续学习，有了任鸟飞的天高厚地。一方面，爸爸妈妈的学历高，文化知识丰富，时时刻刻辅导“在白纸上画最美的画图”；另一方面，济南美林苑幼儿园的师资更强，管理更规范，每学期都给每个学生写表现评语，老师与家长经常一对一深入交流，有针对性的引导开化。楚楚生活学习日趋正规，每日回家习惯了主动做作业，多方位滋润着阳光雨露。

    伴着智力的不断开发，爸爸妈妈又给她加码学习内容，报名参加了5个业余培训班，每天下午加班轮流学习模特、舞蹈、美术、书法、语言表演，周日还要学习游泳课，每周课程满满。我高兴的发现，这些不但没有难到累到楚楚，相反，她以健康的体魄、快快乐乐地迎接挑战，每个课程都有斩获，多方面知识的积累，开始融会贯通。比如她特别喜欢爱好绘画，在老师指导下用心作业，画得的惟妙惟肖，有时用绘画表达自己的创意情感，有质量较好的画放在胸前拍照留念，经常发到微信家庭网上，大家一起欣赏分享。年前，她参加少儿美术等级考核，获二级证书。目前在妈妈和奶奶那里积累的各种绘画都可以汇编成册了，老师评价她对绘画有“天赋”；她开始不愿学数学，可能太抽象枯燥了。可是在爸妈的循循诱导下，她开始背诵小九九，现在十以内的加减法，张口即来，准确无误。她在幼儿园连续两年分别获得“活力”、 “智慧”奖状。今年春节期间，她和同学们刻苦训练服装走台秀节目，表演的热情活泼、自然大气，经过了层层选拔，最终在山东卫视播出。拍摄录像前，她激动兴奋，早早起床，催促妈妈精心穿衣打扮，准时到达。完成拍摄任务后，蹦蹦跳跳、乐乐悠悠地返回，一副举重若轻、“烹小鲜”的样子。

    哇塞！“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楚楚的表现，犹如潜龙腾渊、乳虎啸谷。现在预示未来，让历史告诉未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赏心悦目心情下的日子过的很快，屈指算来，我当爷爷有7个年头了。今年秋季，楚楚就要正式上学一年级了。我也由初始当爷爷的激动兴奋，到渐渐趋于平常。

    “爷爷，爷爷-----”孙女现在甜甜的叫声，虽然表面是简单的重复，但凝聚的感情越来越厚重，交流话题越来越宽泛，表达的内容越来越丰富。我曾经无数次座在楚楚的对面，用慈祥的目光仔细端详凝视她，看她的脸、看她的头发、看她的举动等一切，头脑里浮现出无限的联想。有多次在我的目光直视下她含羞地底下头或躲开。总之，“人间隔辈分外亲”，爷爷看孙女看不够，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漂亮！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在什么年龄说什么话。经历了身临其境的亲身体会，耳顺之年的我，总觉得当爷爷是人生的大事乐事，“爷爷”这个尊称在很庄重和严肃的同时，有责任和担当，有付出和奉献，有开心和享受，更有乐趣和玩味，仔细的品尝品尝，当爷爷比当爸爸更有成就感，更容易从生命传承的角度审视孙子辈，看到自己的后代在朝气蓬勃地延续，从内心底里流露出的感受就是：哈哈哈！

    爷爷，这是一个神圣的称谓，围绕它有数不清的话题，可以任意阐释表述，家家都有欢乐的经，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我觉得当爷爷不易，做好爷爷更不易，自己要十分的珍惜、爱护和传承，妥善处理好代沟关系，时时刻刻保持最美形象，涵养良好家风。记的有个名人说：“一代有，二代富，三代贵”。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