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公言语先生长篇小说《春夏秋冬》

作者：王小蝉

    崮文化网 今年的夏天特别热，是几十年来所未有。在这个夏季即将过去秋热如老虎酷热难耐的时候，我读到了公言语先生的长篇小说《春夏秋冬》，不啻吹来一阵凉风，让我精神为之一震。

    如今是经济大繁荣的时代，也是文学大发展的时代，据专家统计，改革开放以来出版的长篇小说越来越多，其数量之多，一年就可达到500多部，这个数字是新中国1949年建国以来到1978年三十年间出版的长篇小说的综合。但是真正好看的长篇小说有多少呢？除了获得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的部分作品外，多数的长篇小说都湮没无闻。长篇小说的市场越来越繁荣，但是长篇小说的气场严重不足。现代人生活的节奏太快，所以一些小散文类的快餐文学甚是流行，长篇小说读起来费时费力，所以常常被现代人拒之于视线之外。看长篇小说哪里如看老毕主持的“星光大道”热闹并娱乐？   

    我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读完这部长篇巨著，因为里面涉及到沂蒙地区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说一部描述沂蒙人生活的百科全书，需要慢慢咀嚼消化，细细体味。读完之后我觉得，这是一部反映沂蒙民俗风情的经典长卷，在新时代的沂蒙文学史上可以说是一部划时代之作。

    前些年武侠小说比较流行，如今长篇小说之中，爱情类、历史类、反腐类小说较为受读者欢迎，近年网络上又流行穿越类、都市爱情类及探古墓类小说，而公言语先生不追流行，独辟蹊径，安心写作反映沂蒙地区民俗风情的长达四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春夏秋冬》，不能不令人赞叹其独到的眼光和气魄。

    一个高明的作家，总是善于选材的。跟形式随大流是写不出惊世之作的。继明代冯梦龙“三言”“二拍”之后，也有文人模仿写作，但不是写得空泛，就是近乎下流。现代作家也有许多写类似的言情小说的，但是除了以写《啼笑因缘》而出名的张恨水之外，除了《情深深雨蒙蒙》的琼瑶之外，真正出名的成功者有几人？继《西游记》之后，有人仿写了《东游记》、《南游记》，可后两者的艺术水准均未能超过《西游记》。我省著名作家赵德发老师在选材上就独具慧眼，他的成名作《通腿儿》就取材于旧农村人们见惯不怪的生活现象，却被他写出了独特的意义。近几年他写的反映汉传佛教的《双手合十》被专家称为是“中国第一部全面展现当代汉传佛教文化景观的长篇小说”；接着写出的《乾道坤道》又被称为“第一部全面反映当代道教发展和道士生活的长篇小说”。新中国建国后，临沂成为全国著名的四大商品集散地之一，刘晓峰先生久居临沂耳濡目染，瞄准这一特殊经济现象写出反映临沂西郊批发市场发展演变的长篇小说《西郊》，添补了沂蒙文学创作史上的空白，很快被拍成电视剧上演，取得巨大成功。言语先生在选材上和赵德发老师、刘晓峰老师一样聪明，他创作的长篇小说《春夏秋冬》可以说是第一部反映沂蒙地区人们生活习俗的通俗之作，也是经典之作，在蒙阴文坛临沂文坛甚至齐鲁文坛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一个优秀的作家，语言功底必须是过关的。言语先生在小说的语言上是下了功夫的。此前，言语先生自开通新浪博客后，每天必然更新一篇新的博文，或杂文，或小说，或诗歌，动辄数千言，最可贵的是数年坚持如一日，始终不渝（转载情况也有，但是极少），此种坚持雷打不动，这在我所认识的博友中绝无仅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肩周炎腰椎炎一起发作，不得不进行治疗。其实言语先生在大学时代就是学校文学社骨干成员，时有文学作品发表。近年来，随着博文的增多，他每年都做个总结，出本当年的博文集，他还曾出版了散文集诗集杂文集小说集等多部。长期的写作练笔使得言语先生文学功底深厚，写起文章来如行云流水。《春夏秋冬》一书的语言即是如此，篇幅紧凑，语言清新，雅俗共赏，干净利落，绝无给人拖沓之感，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这也体现了他的博文的一贯风格。

    一个优秀的作家，是必须有生活的，或者说必须深入生活。“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天才诗人徐志摩不深入生活，也不会写出《再别康桥》这样的名篇佳作。言语先生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因此对农村农民的生活深有感触，长大了上大学了也没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孩子，工作了走上领导岗位了也不忘农民的本色。“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脚下的土地爱得深沉”（艾青诗）。言语先生深爱着他脚下的土地，深爱着沂蒙，深爱着家乡的父老乡亲，他把兄弟爷们姊妹们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言一行记在心中，搁在脑海，以备不时之需。淳朴的沂蒙风情熏陶了他，培养了他，造就了他，现在，他要回报乡亲了，他虔诚地举起手中的笔——现在代之以“鼠标”了，从生活中去粗取精，提炼、升华，全方位地写出了沂蒙人的本真生活。随着春夏秋冬一年二十四节气的运转，沂蒙人的播种收耕，婚丧嫁娶，男人女人的喜怒哀乐，六欲七情，才子才女们的诗情才情爱情友情，全来到了他的笔下。“拔花生，看电影，烙煎饼，看球场，采野药，种小麦，过仲秋，上夜校，切地瓜，摘芸豆，挖野菜，说书唱戏，踢毽打髦……”丰富的农村生活尽在书内，“下催妆、送添箱、分家温锅、敬灶王、祈龙王、寒食添土、温坟、吊丧……”各种各样的民俗风情尽在其中；疯女人，傻大叔，老顽童，醉汉，贞妇，巧妇，才女，寡妇，鳏夫，也都在他的目光之内。“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读懂这部书，你就读懂了沂蒙山区人们祖祖辈辈的生活。这里是桃花源的世界，这里是陶渊明的故乡。

    《春夏秋冬》这部书在结构上采用了中国传统的章回式结构，和《封神演义》《红楼梦》《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一样，而且也设置了100回，每一回的题目也是采用对偶句的形式，基本做到了对仗工整。这种结构的好处一是具有提纲挈领纲举目张的作用，再就是便于推进故事情节，使整部书的结构一环扣一环，稳步推进。《红楼梦》中有林黛玉薛宝钗等“十二金钗”“海棠诗社”及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众多人物，《春夏秋冬》中也有“水仙、墨竹、沉香、银杏”等“十二裙钗”“银杏诗社”，还有“四婆子”“四闲人”“四君子”“四顽童”“花园七雄”等翰林苑的众多人物，从中可以看出中国传统古典文学对言语先生施予的影响。

    著名作家、山东省作协主席张炜老师说：“没有经过心灵酿造的所谓‘文学’，都不是真正的文学。”“没有神性的写作，不会抵达真正的深邃和高度。”言语先生的《春夏秋冬》的创作，从立下创作一部反映沂蒙人们生活习俗的长篇精品的宏大志向后，先是经过了7年的资料积累，又经过了3个月的构思，把这些材料在心内反复地消化、酝酿和吸收，然后是13个月的艰辛写作，及5个月不厌其烦的认真修改，期间还就初稿虚心地向省内外的师友征求意见——有大学知名教授，也有文友、网友，甚至向田间老农请教农谚，精心打造，静心创作，十年面壁，终于写就41万字的长篇小说《春夏秋冬》。他的创作态度是严谨的，严肃的，认真的，因此创作成绩也是显著的。这是一坛散发着浓郁的沂蒙气息的好酒，像蒙山老窖、银麦啤酒，类兰陵陈香、贵州茅台，需要读者细细品味，慢慢咂么，才能感受出它的好品质，好味道。

    作者为山东省蒙阴县崮文化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