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修
【崮文化网】鲁中、南地区的沂蒙山里有许多崮,崮连着崮,崮挨着崮,崮罗着崮,开门就是崮,抬头看见崮。人们挂在嘴上的是72崮,但我用一年多的时间走遍沂蒙之后,才发现这里存在着成百上千的崮,远远没有一个定数。我登过的崮遍布几十个镇,可只有一个镇的名字就叫岱崮。 从茫茫群山里,有条“卧龙”悄然而出,由西北向东南蜿蜒游动,在它高昂的“龙头”下,有个美丽的燕窝村,过了燕窝,就是深山小镇岱崮,构成“龙口衔珠”之势;从林立的崮群中,白练般的梓河静静地流着,越过一座座山寨的废墟和石屋的围墙,流到镇子旁边,然后掉头南流,带着沂蒙风情,告别齐鲁,汇入南方更广阔的河流。 七年来,我伴着卧龙崮的身影,跟随梓河的流水,十数次来到这座山中小镇。我是个活动半径很大的旅行者,为什么放弃了其他若干诱惑,去了,来了;又去了,又来了,一次次回到这座山中小镇呢? 少小离家,一去故地50载,曾围着地球转过几圈,期间也到过沂蒙山的周边地区,如泰安、淄博、临沂、青州等地,可从未进入沂蒙山区腹地。或许是天意,就在七年前的那个四月初,我从南国广州出发,至兖州下火车,然后展转四次车辆,应邀来到了蒙阴县的岱崮镇参加一个“桃花诗歌笔会”。 那时群山环绕的岱崮镇,古朴纯实,静寂无华,一条公路纵穿南北,山风阵阵吹过门户相对的小街,给外地人送来大山的韵味。镇里没有酒店,不见招待所,街区中心,东西两面各有一家旅馆,我们被安排在路西的一家。于简约纯朴中,我已感觉到沂蒙的大气与真情。 通过一条20多米长的细巷,有个200多平米的小院,小院三面客房,每间房住3—4人。院内有棵高出房屋的松柏,成为院内小景。上百位操着不同口音的浪漫诗人们,或在树下寒暄问候,或在室内交流切磋。也有的男男女女,从那条带有斜坡的过道走到街上,第一次领略这座深山小镇的景致。平生参加过无数次的会议和活动,可这次岱崮之行永远刻在了大脑的记忆中。 2007年的4月,沂蒙山早已不是人们原先概念中的战火、硝烟、穷山、瘦水,而变成了青松岭、花果山和桃花源。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你站在任何一个高处,不久前从白雪的覆盖下翻身的山山岭岭,转眼间幻化成了重叠的彩虹,罗列的朝霞,漫山的桃花,编织成沂蒙山里最诱人的云幕,在你的眼前游曳,眼光所到之处,红色的神奇就在那里出现。那是70年前中华儿女为抗击东倭、驱逐贼寇在这里播下的生命之花,是70年后先烈的子孙用智慧和汗水浇灌的蜜桃之蕾。“人人都说沂蒙山好”,沂蒙山中岱崮的桃花改变了岱崮镇的面貌。 花红荡漾,并没有完全遮挡了我的眼睛,从起伏的花海中,一座座团幽幽的或长溜溜的崮突兀而出,如花海之上的一座座孤岛,飘浮在一片片红云之上,它们是安平崮、荷叶崮、卢崮、獐子崮、翁崮、油篓崮、小崮、大崮等。我恍惚觉得,那一座座崮顶上长出了浮云般的翅膀,载着我轻悠悠的身子,飞向一直留在记忆中的安第斯山、科罗拉多山、阿尔郫斯山和乞力马扎罗山等等,在那里,我随着记忆寻找,没有发现形同岱崮镇周边那样的山体地貌;于是,我又回到了更熟悉的桂林的喀斯特地貌、湖南的张家界地貌、河北的嶂石岩地貌和广东的丹霞山地貌,很明显,它们无一与岱崮镇周边的崮群“一母所生”,这些崮是地球上的另一种形态、另一种山体和一种更特殊的地质地貌。 从红花烂漫的山上回到镇内那间旅馆,再也没有心思去与朋友们念诗、论诗,和诗,而是独自在院中那棵树下徘徊,让思维无序地飞舞;或从一扇小后门出去,那就是梓河,春夜的凉风在河谷里流转,一缕一缕的,帮着我在水边思索、清晰;或者干脆一个人走到街上去,当时还没有南来北往的那么多车辆,路上静悄悄的。街道不长,一会到了北端,一会又抵达南端,两边不多的几盏灯火,是深山小镇夜里的眼睛,喜欢观察外地来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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